“俺脑袋里出现了一个了不得的——打算!俺想跟你说一说。”满心欢喜的妻子压低声音对丈夫说道,“嘿,约翰,你没看见俺吗?”她用胳膊肘推了推丈夫,而做丈夫的看着妻子时如同透过窗户望着远方,嘴里还是在一个劲地哼哼唧唧。
“嘘!别哼得这么响,我的好人,”老板娘说道,“要不然,衙门里若是有人路过这儿,会把我的执照没收的。”
“俺猜,他给你们说过俺家的事啦?”德贝菲尔夫人问道。
“是的,多少说了点。你想,能从这里面捞到油水不?”
“哦,这可是秘密啦,”琼·德贝菲尔一本正经地说,“不过,即使坐不上大马车,能和坐大马车的攀个亲戚也不错呀。”接着,她放低喉咙,轻声对丈夫说,“你跟俺说了那桩事以后,俺就一直琢磨着,俺想起一位有钱的老太太,住在狩猎林边上,离特兰岭很近,正是姓德伯维尔。”
“啊——你说什么来着?”约翰爵士问道。
她把这一情报重复了一遍。“那个老太太一定是俺们家的亲戚,”她说,“俺的打算就是派苔丝去认亲。”
“你这么一提,俺倒是想起来了。的确有一个姓德伯维尔的老太太。”德贝菲尔说,“特林厄姆牧师还没想到呢。但是,与俺家相比,她算得了什么!没准是从诺曼王朝时代传下来的一支末房。”